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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論|誰令人人都被獨留在家?(鍾劍華)

鍾劍華
2025 年 10 月 3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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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分鐘閱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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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作者的網上欄目「鍾 Sir 日記」,《追光者》獲授權全文轉載)


今早看到一段不幸的新聞,令我今晚產生了一連串不那麼愉快的聯想。

一名只有12歲的男童在青衣的公共屋邨單位墮樓死亡。據報道說,男童的父母兩人去了澳門旅遊,男童沒有隨行,於是獨留在家,結果釀成悲劇。

這令我想起了很多個自己小時候與弟妹獨留在家的經歷。家父是海員,大部份時間都在不在家中。父母都來自澳門,當年沒有幾個親人在香港。我們兄弟妹平時都只得媽媽在家照顧。家母是十幾個兄弟姊妹中的幼女,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在澳門的外婆年紀已經很老了。

正常情況下,每年媽媽都會帶我們過去澳門大舅父及外婆家小住幾個星期,每一次都要大費周章。媽媽要先帶我們去相關的辦事處申請「回港證」。我記得好像是因為小孩子變化大,也不是經常使用,所以在某個歲數之前,都只能申請一次過的回港證。取得回港證之後,才去購買船票。到起行那一天,要帶着一家幾口足夠的衣服,由彩虹邨家中乘坐巴士去到佐敦道碼頭,再乘渡輪過海去中環,再由中環的渡輪碼頭步行一段路過去現在於信德中心附近的港澳渡輪碼頭。可以想像,這個過程對一個帶着四個孩子的婦女有幾困難。而且以前乘搭所謂「大船」(即是澳門號,佛山號那些)過澳門,單程需要三個小時或以上。每一次過去,可能都不比現在去一程日本旅行方便。

試過不知幾多次了,家母突然接到澳門親戚的長途電話,知道外婆因病,又是送進了醫院,又出現危急的狀況了。於是媽媽便要匆忙趕過澳門看望。每一次當外婆患病或急病消息傳過來,媽媽的最佳選擇,也可能是唯一選擇,就是把我們留在家中。我不記得童年時有過幾多次這樣的經歷,總之,在我12歲外婆逝世之前,起碼也應該有三、四次吧!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媽媽總不會是即日來回,可能要住上幾天,得視乎外婆的情況而定。

我們幾兄弟妹,自己留在家中好幾次,每次都好幾天了,慶幸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沒有吃不飽,不用擔心沒有人照顧,原因是我們的鄰居會毫不介意地為媽媽提供支援。當時住在彩虹邨,街坊鄰里中,起碼有兩戶長期持有我家大門及鐵閘的鎖匙。媽媽突然要過澳門了,走之前跟幾位鄰居鄧師奶及成師奶打個招呼,我們被獨留在家這件事,很快便在紫微樓6樓很多住戶之間傳遍了。

跟著那幾天,我們的衣食起居,日常生活,甚至家中的掃地洗衫,在沒有了媽媽照顧的那幾天,就像多了幾個社區媽媽為我們張羅。早上安排我們吃早餐、換上校服、分別回校上課。下課後回家有飯吃,或者索性過鄰居家中吃;有人督促我們做功課。有時留在鄰居的單位,自然就被監護到動彈不得。就算回到自己的單位,也會有鄰居頻密過來關照。

這就是前兩天我在《鍾sir日記》中講到的「鄰里間之互助互濟」,「人與人之間的彼此關懷」,也是一種「互相扶持的質樸感情」。這種彼此支援及互信,在當年的屋邨生活中其實是相當普遍的。就算在平日無風無浪的日子,家中一時間有甚麼欠缺,情急之下,只要往鄰居家中求助,總不會令人失望。每一位鄰居的師奶,都是最現成的社區保姆,不需政府安排的。

孩子們做了錯事,被媽媽教訓(當然也會出動白衣人最喜歡的藤條),總有鄰居過來舒緩氣氛。就算可能會插嘴多駡兩句,其實都是雷霆救兵。

我童年時,試過好幾次全港制水,最嚴峻的情況下,是四天才供水一次,每次供水幾個小時。各家各戶都預備了大大小小的水桶、膠桶、盤子,甚至大水缸,來儲足未來四天要用的水,但總有些情況會失預算。家家戶戶都是一家幾口,都有可能會水緊。但如果真的遇上水頭拮据,無論幾困難,鄰居中都總有可以撲水的對象,也總有不介意放水的人。

媽媽遇到了甚麼解決不了的麻煩,或一時想不通的問題,總能從鄰居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意見,甚至是實質的幫助。當時每一戶一般都有三幾個孩子,年紀有大有細,有需要的時候,年紀大一些的,會幫忙照顧其他年幼的,除了家中的兄弟姊妹,我們自小都有很多情如手足的朋友。直到今天,我們雖然各散東西,仍然都會互通聲氣,互相關懷,有需要時也會互相幫助。

回想到這些,要記住,不是要懷緬當年屋邨生活有多美好,是要感恩,要知道甚麼最值得珍惜,也是要不忘一些曾經令自己有所感悟的生活經歷,從而省思在所謂社會進步、經濟發展、生活改善的同時,有時難以避免要承受一些失落,轉變也不一定代表進步,甚至可能要付出難以計量的社會代價。

當年的社會,普遍並不富裕,政府的能力也有限,最重要的社會資本就是這種人際間的關懷、支援與互信。這些才是最基本,最原始,也可能是最紮實的社會安全網。當這些不再存在,政府的介入就變成必須,否則便有可能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及更大的代價。

當經濟條件有改善,人人都覺得自己可以連門前雪都不需要自己掃,還可以關門閉戶,觀賞着65吋的大電視,開衡冷氣機,享受自己的私隱。但同時,更多人是在無人理會的孤獨中承受著各種各樣的生活風險。當遇上困難的時候,竟然在一條冷巷的八至十多戶中,沒有甚麼人可以給予你援手。你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也識你是老鼠!

我當然明白,生活環境在改變,社會價值不同了,日常生活中得到重視的標準也跟以前不一樣,有時很難勉強,也無需緬懷過去。但我也不能不強調,有很多東西,我們每個人及我們的社會本來都是有能力去盡力保育的。我們自己,我們的社會,特別是我們的政府,都有責任推動人際間建立互信,鼓勵大家彼此關懷,嘗試去保育甚至活化一些瀕臨或者已經逝去的社區生活情懷!

偏偏今天的政權,要鼓勵大家互相監督,互相揭發,還要揭發有獎,叫大家不要信任其他人,要緊盯所有其他人有沒有惡意批評政府,有沒有反對政府的意圖或意念,他們竟然稱之為危害國家安全。這個政府甚至鼓勵父母如果發覺孩子或少年人有一些所謂危害國安的可能性,就要主動報警!這是一個甚麼政府,簡直就是蓋世太保!簡直就是廠衞!竟然要每一個人都成為政權線眼,而不是要每一個人都成為能夠互相支援的好鄰居。一個政府要幾墮落,才會想像到要令人群及社區變得如此墮落!

我常在想,香港今天最大的危機,不單在於經濟的下滑,不只在於旺角及銅鑼灣出現大量的空舖,而更在於制度的崩潰,在於對社群信任的流失,在於那種質樸的互信正在被人為地加快破壞。這種種消失,有社會轉變的元素,但情況之惡化,往往在於政府的缺乏洞見,往往在於經濟生活令人人都變得更功利,但最難接受的,是竟然是因為權勢的惡意!今天香港的社會風氣淪落,社群情緒之急速劣質化,首先在於政權的邪惡動機。當今的政權,竟然要令人與人共同生活應該有的群性要先伏膺於權勢需要的那種黨性。歷史早有大量證據說明,那種黨性,比獸性更邪惡、更原始、更暴戾、更野蠻、更可恥!

過去幾年,政府不斷挑撥分化煽動,透過各種手段鼓吹舉報揭發,連人世間最質撲的感情都意圖去摧毁。

除了上面那個兒童獨留在家的不幸事故,今天也從香港的朋友聽到一個令人憤怒的事件。有某君曾經擔任新聞記者,近期轉職至某公營機構工作。他在擔任記者期間,與某些政治人物經常接觸。有一次,他抽空去監獄探訪那位因為眾所周知的政治迫害而身陷牢獄的朋友。短短十多分鐘的探訪,只是閑談幾句,不可能有甚麼深入的交流,只是一種朋友的情誼及情緒上的支援。但他去獄中探望政治犯這件事,他服務的那個公營機構高層竟然迅速得知,他也因而被炒魷。驟耳聽來,令人憤怒,但靜下來細想,這種邪惡在當下香港又有甚麼值得感到出奇?也不要說那些所謂被通緝的人要公開宣稱與父母斷絕關係,但家人仍然不斷受權勢集團的滋擾,連親戚朋友都減少來往了。以前的街坊鄰里?算數啦!早就識你是老鼠了!

這個政府就是要人人斷六親,要令大家連朋友都不敢認,更不容許你們互相支援,連情緒上的支援,情感上的聯繫,都要在暴權政治的標準上過關。這個政府要令所有人都只能根據權勢的要求,只可以信政府,親奴才,愛暴權,支持壞事做盡的黨,依附無惡不作的政府,投票給那些賣屁股給權勢的走狗奴才,也只能讓那種走狗奴才可以出來讓你們選擇!

有一位美國的比較政治學學者 Robert Putnam 寫過一本頗為有趣的書 Bowling Alone: the Collapse and Revival of American Community。作者以現在很多人情願自己一個人獨自去打保齡球作切入點,指出現代社會的最大威脅是社會失去了共融,很多人情願選擇不參與、不投入人際互動,情願自己一個人玩手機、打保齡,造成的結果是社會資本的流逝,人群社會也變成一個個沒有聯繫的孤島。Putnam 認為,社會資本的重建不能依靠國家或權威,而是要從「人與人重新連結」開始。真正的公民社會,不是靠制度給予的,而是靠公民彼此重建互信開始的。

參照他的說法,當知當下香港面對的處境,比他所說的危險不知嚴峻多幾多倍。香港社會當前其中一個最大的危機,除了因為經濟生活及社會價值轉變而造成的社會資本流失之外,更壞的是連國家及政權都要刻意破壞已經脆弱及正在流逝的社會資本。主宰香港的政治權勢,不但沒有鼓勵人與人重新連結,還要加深對連結的破壞,制度沒有給重建連結提供助力,甚至要把人群間殘存的互信及關懷都進一步摧毁。

一個12歲孩子的墮樓死亡,父母的疏忽無疑是關鍵,但反映出來的社會資本流失也是事實。我慶幸自己曾經受惠過香港社會曾經有過的獅子山下資本。大家可以想像,孩子獨留在家沒有支援,完全不為鄰居所知,「可能」在某種情急下發覺他自己不僅是一個獨留在家面對一切的孩子,還突然間只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的孤島!就算設想他沒有不幸墮樓,上述那個可能性,本身已經是很有悲劇性了。

今天的政治權勢,不但沒有能力去消除這種可能,竟然要製造無限更多個這樣的可能。去監獄探望政治犯,可能令你被炒魷;跟被針對的人聯繫,可能令你也被針對;讓鄰居知道你買了一部65吋的大電視,可能令你被人舉報,可能被懷疑是濫用公屋資源。

這樣的社會,只會製造更多兒童墮樓,更多獨居長者要死了18個月才讓人發現其已寒的屍骨,也只會令更多人情願一個人去打保齡球,情願一個人自己玩手機。向鄰居撲水已經成為不復現實的往夢,我們認識的那個香港社會,正在加快從心靈記憶中消失,也很有可能在權勢加倍肉緊努力打造的邪惡現實中急速消逝。每個人的處境,其實都不一定比獨留在家的兒童好!

作者:鍾劍華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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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來論公民社會政治犯獨留兒童在家鄰里關係鍾劍華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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